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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磨是在一段轻快的哼唱的中醒来的,意外没有平常起床时的昏沉感。
伴随着那个人悦耳的歌声,阵阵香味飘进卧室,风磨才坐起身来,一阵拖拖沓沓的脚步声后,从卧室的门外探进来颗头发乱七八糟的脑袋,眼睛红痛痛的,还有点肿,看见风磨已经醒了先是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却又很快绽放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风磨,早饭好了,快洗漱好来吃吧。”
长方形的餐桌上满满当当的摆着各式早餐,从日式的味增汤小菜到西式的果汁吐司,远远超过两个人的量。
受严厉的妈妈的影响更多的健人一直学不会适当这个词,做起事情来很容易过于投入。味增汤不会买速溶汤将就,要味增豆腐青蒜海苔单独采购,咖喱不会买超市的咖喱块,要抱回来正宗咖喱粉自己调配,对料理本来就不在行,忙活半天做出来的味道不一定比半成品美味;喜欢拍照,最近迷上了拍人物,就挤时间多打了一份工,忙前忙后两个多月终于有了一台略微专业的相机;在学校也是,在考试范围之外的内容遇到不懂的地方也要到处问同学问老师,听说甚至因此被嫌烦有一学期没人愿意和他分到一个小组做课题。
风磨坐在一直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对面的健人举着筷子似乎在犹豫该先下嘴哪一样,开始猜测要做出这一桌来他需要几点起床。
“早饭凑合一下,中午我们出去吃吧,晚上妈妈说会早回来做饭的。”
挑了一小块小番茄嘴里,健人就这么咬着筷子轻快的对风磨说。
大脑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的风磨记起父母久违的进行了次两日一夜的二人旅,同时记起来的还有昨晚的事。
“不吃吗?啊对,风磨不喜欢吃小番茄,这里还有苹果哦。”
风磨垂着眼睛看健人。妈妈专用的围裙还围在身上,挂在脖子上的那根淡粉色的带子倒是和他从脖子延伸下来的淡红色痕迹很相称,端着一小碗切成小块的苹果递过来的手腕处也有尚未消去的暗紫色,以及架在鼻子上的框架眼镜也无法掩盖的红肿的双眼。
“哦,谢谢。”
伸手去接苹果时碰到了手,健人缩了一下,塑料碗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抱歉抱歉,手滑了,我再去切一个。”
抓住转身要离开的健人的手,风磨清楚的感受对方的颤抖顺着手指传递过来。
“想当作没有那件事吗?”
健人不肯抬头,半天才回答了一句,“…什么都没有发生。”
风磨仍然抓着他的手,起身从餐桌的对面走到他身边,把固执的侧过身去的人捉着肩膀转过来,低下头去看健人垂下的眼睛。
“我喜欢你啊。”
“……”
“哥哥。”
随着健人的眼泪掉在光洁的地板上,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他的额头上。
健人和风磨是相差一岁的兄弟。和随了妈妈严谨性格的健人不同,风磨更像爸爸热衷享受生活及时行乐,性格互补的两个人从小感情好的形影不离,甚至为了和弟弟同年级同班,健人晚上学了一年。有个成绩好会弹钢琴长得漂亮笑起来能照亮全世界的哥哥曾经是风磨的骄傲,那些看健人不顺眼的家伙都在背后吃了教训,对方的家长带着挂了伤的孩子找上门来时,风磨挨了骂却转过头偷偷对着担心的哥哥眨眼睛。
变故发生在两个人高中的时候。
那晚睡不着的风磨从上面下来,看到下铺的健人正睡得香甜,就一个人溜去厨房找宵夜,出了房间看到客厅亮着灯,正要张口,却听见了让他无法出声的事实。
“那个孩子一直没发现呢,这么多年。”
“他也是我们的孩子,不要乱说。”
“过几年找个机会告诉他真相吧,当初答应了人家早晚会让那孩子改回本来的姓氏。”
我和哥哥,有一个人不是亲生的,也就是说,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兄弟。
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不发出声响跑回房间的,风磨慌慌张张的反锁住门,扑到床边把试图把人摇醒。睡得正香的健人不知所以,难得的脾气坏起来。
“干嘛啦好困啊。”
“哥、哥哥…”
“诶?什么啦。”
风磨抓着健人的肩膀,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我、我刚刚听到…”
“诶、困死了让我睡觉…”
双手被甩开,健人再次倒回床上。
“你听我讲好不好,听我讲…”
“嗯…你讲你讲,怎么了?”
健人还是那张和小时候一样漂亮的脸,倒在床上时脸颊肉嘟嘟的部分被挤成一团,软乎乎的就像是进口超市卖的高级棉花糖。升上高中后健人仍然练琴很勤奋学习也很认真,却不似以前成绩那样好,钢琴也迟迟得不到老师的认可,反而风磨考试时超常发挥被分进重点班,因为哥哥不许他退回到普通班级,两个人终于不能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了。风磨多了早读,不擅长起早的健人也会拼命爬起来陪着弟弟出门,晚上又在足球训练后跑来一起回家。两个人仍然是人人羡慕的好兄弟。
只是缺少了兄弟的这层关系,健人又会有多少时间分给自己呢。风磨知道学校里很多喜欢哥哥的女生,也被拜托递过几次情书,早晚有一天健人会和喜欢的女生一起上下学,进入不同的大学,不再是兄弟后,连联系的理由都消失了。
“嗯?所以风磨要说什么?”
现在还是哥哥的健人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终于彻底闭上,呼吸均匀再次进入梦乡,风磨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健人,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要叫哥哥啦。”
健人坐在相邻的书桌旁,笑着拍了一下弟弟的头。
“考同一所大学吧,嗯?”
“风磨成绩那么好,一定可以进我考不上的学校啦。”
“不会,我会和哥哥一起考那所爸爸推荐的大学。”
“那可不行,风磨至少要进庆应啊。”
哥哥敛去笑容,语气严肃,风磨了解他,知道健人看起来随和却在某些地方固执的要命,没商量的事就是没商量,也知道如果自己故意考砸健人一定会很生气。
“那我帮你复习,我们一起考庆应。”
“哈哈,可是我已经决定要去那所学校了。”
健人笑着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任凭风磨讲破嘴皮也不肯和他一起。
明明我在拼命努力想永远和哥哥在一起,为什么你完全不在意呢。
正值情绪起伏最大的青春期的风磨被偷听来的事实和健人的不配合心理上几乎逼到绝境,不知不觉中开始疏远曾经最亲近的哥哥。
健人很受女生欢迎,其实却没什么朋友,记忆中从来没有带同龄人来家里玩,反倒是补习班的老师会来做客。即使从小到大一直是两个人行动,风磨却意外总是男生堆里的中心。
“呐,风磨晚上有事吗?”
“没有啊。”
“去游戏中心吧!”
“好啊算上我和健人。”
每次都是这样的模式,等风磨不再拉着健人一起时,才发现他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中午不再跑去普通班吃便当,前几次健人还跑过来看弟弟有没有好好吃饭,后来也就不再来了。风磨有事和朋友路过那边时会偷偷瞄上几眼,健人总是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上安安静静的一边看书一边吃饭,仿佛和背后吵吵闹闹的班级处于两个时空。
大概那个过几年就要改回姓氏的孩子就是我。
菊池在心里默默的想。
健人会进入爸爸推荐的大学,而什么建议都没有得到的我就会离开这个家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那个所谓的哥哥从小就很受宠,想学钢琴,即使家里并不富裕,爸爸还是买了钢琴回来还送健人去很有名的老师的地方,而受朋友影响想玩乐队的风磨却只能自己打工存钱买吉他;小时候成绩不好总是被骂,升上高中成绩下降的健人却什么惩罚都没有。
怎么想,那个亲生的孩子都不是我。
这样的情绪延伸到父母,渐渐回家也不再和任何人讲话,晚上和健人并排写过作业又各自默默上床睡觉。终于在饭桌上被妈妈问道最近发生了什么,风磨赌气的说,“最讨厌不知上进的男人了。”健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过了好一会,才回了一句,“有事情不明说,让爸爸妈妈担心就是正确的吗。”
那晚风磨被妈妈骂的很厉害,这次却没有偷偷转过头来给健人眨眼睛了。
漫长的反叛期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在得到那所名门大学的入门通知时,看着爸爸妈妈因为开心而流的泪,风磨却突然释怀了。
因为健人性格认真,决定学什么就会坚持下去,而自己多半是一时兴起,那把攒了很久钱买回来的吉他早已被丢在储藏室里落灰;健人高中没有考进重点班,却仍在普通班保持着前三的成绩。
即使不是亲生父母,爸爸妈妈这么多年却一点没有亏待任何一个人。
然而过了这个假期,风磨和健人就要分别进入不同的学校,第一年的校区更是在遥远的两个方位。再不和好就又要等下个假期了,风磨这样告诉自己,却迟迟开不了口。
从考试中解放出来的学生们似乎要用尽全力享受这个夏天,风磨和班里那帮死党转遍了附近海滩的每一个角落,在黑夜中溜出去看着太阳升起,又在夕阳后吹着海风玩线香花火。输掉游戏,对着大海喊出喜欢的女孩的名字,在朋友的起哄中确认了关系,后来的日子更多是两个人的约会。
某天深夜回家,才从妈妈口中得知健人提前搬去学校附近熟悉环境了。
在那个夏天,风磨失去了初吻初夜,也失去了和健人道歉的机会。
在同龄人忙着玩乐时却早半个月跑去学校预习功课,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得适当,不懂得将就。
第一年的寒假健人没有回家,第一年的暑假也没有回家。风磨看着静静躺在通讯记录第一位的那个号码,多少次按下了拨出键,却总是在接通前挂断,即使永远在最近的记录里,却一次都没有说过话。
风磨成人的那天父母来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合同成人仪式,健人终于也来了,穿着西装站在一旁笑盈盈的,风磨这才想起健人比他大一岁,去年就成年了。
“风磨,祝贺成年。”
哥哥还是那张漂亮的脸和能照亮全世界的笑容,曾经柔和的线条蜕变的更有棱角更有男人气。
父母当天回家,健人也赶回学校,风磨却在晚上的聚餐上喝醉了。
不是第一次接触酒精,在朋友家也偷偷喝过几次,自认酒力算是强的一方的风磨拼了命和一众朋友拼酒,一定要争出个高低。
“风磨你今天怎么了,也太拼了吧!”
“对啊这么拼一点都不好玩了啦!”
做什么都留着点分寸做什么都懂得适当将就的风磨像是变了一个人。
“真的彻底醉倒了喂。”
“怎么办啊?”
“拿他手机找人把他扛回去啦。”
“就看最近通讯记录好了。”
风磨在断片前最后的记忆是被朋友从口袋里翻出来手机又被按着手指解开指纹锁。
恢复意识的瞬间风磨摸着剧痛的脑袋想,可是身下却软乎乎,不像是居酒屋的座位,身上也不是成人式时穿的西装,被谁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
“…谁?”
小小的一居室里能直接看见站在厨房里的背影,转过来的却是风磨白天才见过的人。
“为什么哥哥会在这…”
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健人却清晰听见了,笑着端了一碗粥走过来。
“因为风磨的朋友打电话来说你喝醉了叫我来救你呀。”
“明天没有课吗…”
风磨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是可以称为凌晨的时间了。表的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套不属于自己的西装,仔细一看才发现健人穿着自己的T恤和运动裤。
“本来想把你送回家就回学校的,可是风磨抱着我哭个不停,终电开走了才肯松手呢。”
“诶?”
风磨大脑一片空白。
“好啦我没有生风磨的气,怎么会有哥哥和叛逆期的弟弟闹脾气呢。”
健人把粥放在一旁,抱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笑的一脸灿烂。
“风磨哭着和我道歉呢,哥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的,我都不忍心推开你了。”
破碎的记忆渐渐找回来,血液上升,宿醉的风磨一张苍白的脸一点一点红起来。
那一晚,以风磨酒后真话为契机,兄弟两之间长达四年的冰河期终于宣告结束。窗帘缝隙中开始透进来光亮时健人换回了西装,说是第一节课不能错过,都走到门口穿好鞋了,风磨踩着尚未醒酒跌跌撞撞的脚步跑过来拉着健人不肯松手。
“怎么了?”
才一年不见,健人的身体变得壮实了许多,修身的西装完美的展现出身材。
“今年暑假…哥哥回家吗?”
“回的。”
健人一边笑着回答一边拉开了门。
“到时候家里见啦。”
人和声音同时消失在了风磨小小的出租公寓里。最后的记忆是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和自己摆手再见的哥哥。
那天之后两个人恢复了联系。健人不喜欢发邮件,风磨就每天晚上算着他打工结束的时间打电话过去,信息回复简单一个“嗯。”字也可以看很久,握着手机看着健人发来的消息时被朋友骂笑得恶心,还揶揄道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开始在那个夏天也结束在那个夏天的初恋之后,风磨再没有谈过固定的女朋友,在联谊会和凑上来示好的女孩发生关系,被约了会去赴约,却没有和谁在一起的欲望。而和健人和好后,晚上想早早回家打电话,连联谊都不参加了,难怪被朋友怀疑交了固定女友。
“怎么可能,是我哥啦。”
“哈?我跟我几个哥哥关系也很好,但是也不至于天天联系吧。”
“少废话,上次借的钱还我。”
“诶——风磨你最好了!下周,下周一定还!”
在那个暑假,风磨终于再次在家里见过了健人。两三个月没见,似乎又跟上次不一样了。
染回黑发又剪短,耳朵和后颈的发尾看着很清爽,不知道是不是在健身,厚实的肩膀把T恤撑起漂亮的弧线,左边的耳朵挂着一枚银色的耳钉。
最怕痛的健人竟然会去打耳洞。
风磨从回家就时不时瞄两眼那个银闪闪的物体,吃饭时坐在对面要盯,和父母一起在客厅时看电视时要盯,终于泡过澡两个人回了房间还是要盯。
再粗神经的健人也注意到风磨的视线,把搭在脑袋上的毛巾丢到一边,招招手叫风磨坐来床上。
“你看,是耳夹哦。”
健人笑嘻嘻的,把那个在只开了台灯的昏暗的房间中也银闪闪的物体取了下来,放在手心,一脸得意的伸到风磨面前展示。
“诶~”
风磨看着那个耳夹,一圈圆只有小小一个缺口,又抬头看着健人小巧的耳垂。
这么个东西夹在肉上,不痛吗?
这么想着,风磨下意识就抬手去摸了健人的耳垂。
“嗯…、”
?
被碰到耳朵的时候健人整个身体抖了一下,肩膀塌下去像是瞬间被失去力气,还从嗓子里不受控制的发出了近似呻吟的声音。
……
“啊抱歉,我耳朵有点弱…”
“以前…”
“好像这两年才发现的哈哈,被朋友知道之后每次喝了酒都要抓耳朵,害得我现在都不敢和他们去喝酒。”
“谁?”
“诶?”
“谁抓你耳朵?”
“啊…就是大学还有打工的朋友啦。”
风磨不说话了,又伸手过去,这次健人轻轻侧头躲过,风磨又固执的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摸了健人平时带耳夹的那只耳垂。
“……唔、风磨你干嘛、”
“不痛吗?”
“耳夹不痛啦,比起那个,风磨你先松手好不…唔、好”
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夹住耳垂慢慢揉搓,那里很快就红起来,然后一小片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很快就顺着脖子和没擦干的头发滴下来的水印一起流进T恤的领子里消失了。
风磨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