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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岛有点头痛。
不擅长处理人情世故的他仿佛被迫站在一条窄窄的独木桥上,往一边走就代表着要放弃另一边,犹豫踌躇中又随时面临着要从桥上摔下去的危险。
“健人君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吵架就打起来的。”
愣愣的看着旁边那个记忆里还只有自己腰那么高的同时拥有欧洲人的英气与亚洲人的精致的脸庞的玛丽从沙发上站起来,中岛被他从上往下俯视着,压倒性的身高优势和少见的面无表情显得有些陌生。
“当然,也不会给工作带来麻烦的。”
并没有给已经半张开嘴的中岛再说什么的机会,玛丽丢下一句“会在拍摄时间前回来的。”就打开门离开乐屋了。
哈……
在中岛的认知中还是个爱撒娇爱闹别扭又很快会恢复精神喊着门把的名字黏上来的最年少似乎第一次在面前真正的生气了。
当然了,被生气的对象绝对不是中岛。
像往常一样拼尽全力在闹钟第十次snooze时爬起来,洗脸刷牙,用还未开始完全运转的大脑回忆了行程,确认今天有会拍摄到私服的工作,好歹把自己塞进一身完完整整彰显着“中岛健人”四个字的衣服里,又用水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半打湿重新吹好,中岛一无所知的坐上了经纪人的车,一路睡到电视台,打开车门被突如其来的冷风拍的一个激灵,下车时还不忘给在停车点蹲守的饭一个闪闪发光的飞吻,和staff一个人一个人问过好,这才打开乐屋的门。
从开门的瞬间中岛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咔嚓。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过来。
“早上……好?”
四双眼睛都带着不同的情绪,不论哪一种,怎么看都不是要回“早上好”的样子。
坐在化妆镜前的折叠椅上,手肘撑在分开的两腿的膝盖上,俯着身子,抬眼扫了一下门口又立刻低下头看手机的菊池;面对面坐在乐屋正中间对着摆放的两个沙发上各自看着杂志的胜利和聪,看到门打开先是抬头瞄了一眼,又互相对视一眼,再次看起杂志;一个人窝在最角落的用来堆放备用服装配件等的沙发上,拿着瓶橙子果汁愣是喝出伏特加感觉的玛丽,听见门声并没有什么反应。
说实话,中岛并不想掺一脚到门把的私事里,总之找个能坐的地方,刷刷sns,听听歌,看看台本,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
本以为是这样的。
“健人君,那个,没事吧…?”
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心有余悸的跑来打探消息,当然中岛知道对方并不是想听到什么艺人的内部八卦消息,只是某两位成员已经强烈到笼罩半边摄影棚的低气压实在让人不能无视,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刻因为无心的一句话戳到沸点引爆随时都像是要被点燃的炸弹。
第一场的拍摄结束,最后一个回到乐屋的中岛打开门来。
咔嚓。
又是和早上一模一样的四双眼睛。
……
站在门口思考了一秒,中岛叹了口气决定从看起来问题最大的人入手。
“玛丽?”
一起坐在那个角落里小到可怜的沙发上,中岛才试图把手搭上混血的肩膀。
“为什么要最先来问我?”
“?”
“为什么不去问风磨君?”
“???”
中岛一头雾水,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仍然坐在化妆镜前的菊池,长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连表情都辨认不清。
然后…然后就像上面介绍过的,咔嚓一声,乐屋里只留下各怀心事的三个人和不知所措的中岛。
独木桥的前面是最近成长速度惊人几乎每次见面都让人耳目一新的玛丽,背后是快十年不变的对称位队友菊池,而渐渐有些意识到自己似乎也被迁怒了的中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这架破破烂烂的木桥随时都像是要支离破伞,抬起眼睛看向乐屋正中央,那两位旁观者显然连抬起眼睛的意思都没有。
2.
托很多人的福,最近中岛的个人工作十分充实。
久违的见到门把是一周后的广播录音时间了。
“早上好啊。”
“哦,早上好,健人君。” “早” “早啊,健人君。” “早上好。”
得到四声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的回应,中岛几乎都要忘记上周乐屋可怕的气压了。
那天的拍摄工作很顺利的完成了,甚至比以前还要更顺利一些。
对于摄影师的各种要求每个人都有求必应,没有任何犹豫。当然,一直以来大家都是抱着职业态度在工作的,只是偶尔和第一次合作的工作人员一起时总需要一个适应期,那次却异常快速的进入状态了。
一天的拍摄结束后,因为有其他工作要赶快离开,中岛出门前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仍然一个人在最角落里收拾东西的玛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眼角有些红。
那之后中岛也有想过发个line或者干脆打电话,可如同赶场般的行程总是占据谈心最合适的时间,加上两个人私下本就不怎么联系,有时候忙过一天晚上回到家,拿起手机中岛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对话。
拖着拖着就到了今天,却似乎没有需要担心的必要了。
果然是小孩子啊。
看着和聪和胜利像往常一样在打闹的玛丽,中岛在心里笑了。
3.
天气在一点一点变热,中岛最讨厌的夏天马上就要来了。
排在春季的尾巴的公演很快迎来千秋,中岛也一如既往的全力以赴完成了这次巡回的最后表演。
“还好吗?”
和帮忙伴舞的后辈一个个拍着手回到乐屋,情绪高涨的不像话,门被关上隔离开外面的喧闹,中岛大概才觉得身体有些轻飘飘,不得不扶住桌子平复呼吸,等着突如其来的晕眩过去。
菊池守在旁边递过去一瓶水,被摆了摆手,意思是一会就好了,没事的,却还是扶着中岛的腰把人拖到沙发上,按着肩膀坐下,刚才被拒绝掉的水这次连瓶盖都打开了又递到眼前。
“待会见。”
见中岛状态有些好转,菊池这才抓着换洗的衣服和浴巾去了浴室,晚上还有这次参加全员的庆功宴。打开门时正好和刚跟Jr们打闹完要回乐屋的玛丽撞了个正面,菊池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人坐在乐屋里的中岛,刚从台上下来,浑身都像从水池里刚拎上来一样湿淋淋的,发尾还在不停滴着汗,不知怎么透着一股孤零零的寂寞感。
玛丽表情没变,侧身让出路,菊池自然也不能示弱,抬了手里的衣服表示自己要去冲个澡,日常交流一般完全看不出两个人敌对的关系。
嘛,大概竞争对手是更贴切的形容。
因为两个人单恋着同一个人。
菊池其实很早就发现了最年少的团员情窦初开的对象正是自己也暗暗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爱撒娇的玛丽突然有一天就对那个人变了态度,很想像往常一样黏上去却又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啊,多了一个可怜人。
并不是因为菊池对自己有完全的自信,只是被喜欢的那个人在某些地方真的粗神经到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
菊池一个人经历了-喜欢-自我怀疑-自我否认-迁怒对方-果然还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的几年,那个人却连这种心情的一丁点都没有意识到。
年少时的菊池还会因此感到火大,最近却趋于认命,至少那个人还在想见就能见到的距离,就这样下去大概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没有出那个意外。
是从三天前开始不对劲的。
起初只是有些头晕,然后发展到嗓子沙哑。中岛知道自己容易被这些小疾小病缠上,家里备了很多保健药,当天晚上回家就维生素口服液双管齐下,还泡了个热水澡,早早窝进柔软的床铺又多搭了一床被子。
谁知道症状一天比一天严重,今天早上进会议室时中岛差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了。连上司都看出来他的不适,轻手轻脚的帮他把东西接过去,又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参加今早的例会,去公司的仮眠室里躺上一会。
下班时情况可就更糟了,中岛明显感觉到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热腾腾的,抖着手收拾好公文包,又用那颗转速明显下降的大脑思考了几秒要不要找上司请个病假。
转天上班途中,中岛就开始后悔起昨晚下班前的自己高估身体状况了。
挤在早高峰的电车里,甚至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中岛艰难的把公文包换到另一只手上,腾出惯用手来把打得整整齐齐的领带扯开一截,谁知道,就这么松开头顶扶手的一瞬间,整个车体大晃了一下,几乎停止转动的大脑根本无法指挥身体作出相对反应,中岛就这么被甩了出去。
“!唔……”
万幸挤的满满的人群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冲击力,也只是公文包被撞出去了。
公文包里有什么呢,有这个季度最大项目的全部资料,有从客户那里收到的机密情报,还有上司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一定要交到银行去的大额支票…
中岛一颗心都悬到了半空中,连滚带爬的在电车门关闭前把公文包捡了回来。
电车再次开始行进,中岛把公文包抱在胸前,蹲在门口刚从丢失重大公司财产的恐慌中回过神来,他终于了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
自己下面…竟然起了反应。
上班族们百无聊赖的随着电车的节奏前后晃动着身体,看书的,玩手机的,靠在门边在欣赏着风景的,并没有人往这边看一眼。
中岛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拼命用公文包挡在身前,可每次车体的摇晃导致公文包摩擦到那里,似乎都有持续变硬的倾向。
怎么会这样…
中岛从来不是个欲望旺盛的人,非要说的话,他还是属于清心寡欲那一挂的,初中高中都有恋爱,直到大学体验到第一次,可说句实话,比起机械的床上运动,中岛更喜欢跟恋人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享受两个人的私密时光。
“呜…”
不仅是生理上的反应,连内心都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寞与饥渴,中岛不经意瞄了一眼玻璃窗,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被反射在那上面的眼角湿润眼神迷茫的自己吓了一跳。
而这种生理反应似乎没有停止的趋势,甚至从前蔓延到了后面…
“嗯…”
中岛顾不上去管越发急促的呼吸,那一股陌生的从尾椎骨满满腾起来的空虚感才是最让他恐惧的。
“你没事吧?”
“诶?!”
突然从隔壁传来的声音把中岛吓得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的抬眼睛去看对方却发现是一盒止痛片递到自己眼前。
“我妹妹的放在我包里忘记拿走,对发烧也有效果,不嫌弃的话…?”
是个染着时髦发色的青年,声音低沉,眼睛一半藏在长长的刘海后面,倒是眼神真诚。
“嗯…谢谢。”
中岛不好意思驳别人的好意,接药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在抖,感觉加快了动作把拿到药的手藏到背后,又偷偷去看对方的反应,见青年转过身去这才松了口气。
陌生的感觉不断袭击着中岛的理智,用残存的力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上司发了一条请假的邮件,而因为几乎没有余力去抓着公文包挡在身前,他索性头抵在车厢的墙壁上,整个人缩进角落。
怎么会这样…
不断呼出的热气搞的眼皮也热腾腾的,中岛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就算是再钝感的他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中岛健人,一个25岁的Beta,在满员电车上,发情了。
TBC
“健人くん、快点啊。”
“…!”
中岛突然回过神来,抬头去瞪那个罩着口罩戴着鸭舌帽却依然能从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出来欧洲血统的高大男人,然后又心虚的瞄了一圈周围。
这里的深夜街头,似乎不像东京那样喧嚣,零零散散几队酒足饭饱的社会人从身边走过,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没有余力去关注这两个停留在街边的全副武装的男人。
“别想有下次了!”
“嘿嘿。”
对方似乎完全不在意中岛咬牙切齿的警告,嘿嘿两声,中岛甚至能想象出来在口罩后面这个男人吐着舌头耍赖的模样。
压低帽檐,跟着前面的高大身影顺着商场的侧门进去,电梯间里白花花的灯光直闪得人头晕。
1楼,2楼……7楼。
叮,门开了。
中岛垂着眼睛,故意不去看那双从进电梯时就一直笑盈盈盯着他看个不停的漂亮眼睛,堵着气自顾自的往前走。
站在自动发券机前,中岛有那么一秒钟坏心眼的想着买个单人票,趁后面这个高个子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就可以单独跳上一台车厢,可是等下来之后……
啪!
中岛被自己按下双人票按键时的力度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去紧紧贴在身后,距离近到仿佛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的未成年男子。
“僕の分まで買っ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
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完整露出褐色短发和异于日本人五官的面孔的最年少团员——马里乌斯的笑容异常耀眼。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中岛缩在车厢一边的角落里,并没有欣赏这片美丽夜景的心情。
刚刚在登上这台位于市中心知名百货商店顶层的摩天轮前,工作人员公式化的问道,“两位乘坐一辆缆车吗?” 中岛甚至不敢抬头去直视对方的眼睛。
“嗯,我们乘坐一辆哦。”
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漂亮的声音在后面回答了这个问题,又托着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中岛的手臂内侧,轻轻把人带近了眼前的车厢里。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第N次中岛质问着自己。
一开始是在和工作人员的聚餐会,一次会上为了顾及某位未成年,大家还在用果汁干杯,不知道哪位现地人员提了一嘴“那个摩天轮你们有没有去坐过啊?”
“去过去过!”
不愧是未成年,光喝几杯果汁就情绪高涨,高举着手在那里找存在感。
话题倒是很快就被支开,那位叽叽喳喳的未成年也回了自己房间。等中岛在二次元上喝了点酒,大脑开始昏昏沉沉,饭桌上的各种对话渐渐进不去他的耳朵,聚会终于接近了尾声。
“可以自己回去?”
“唔…?嗯,可以、自己回去。”
好心的门把总是会来关心,可一直依靠别人总是不好,况且都是同一层楼的房间,只不过转个角而已,中岛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明天加油。嗯,明天见。明早见。
团员和经纪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房门后,中岛继续往前走着,再一个转角而已。
“哇!”
突然被摘掉帽子的同时出现在眼前的面孔,和在转角后面突然出现的人物重合,中岛发愣的空隙里又对方双手绕到耳后摘掉了口罩,甚至还得寸进尺挤到了中岛隔壁的位置。
“马里乌斯!”
不知道是二次元的酒精又上了头,还是重心集中到同一边导致缆车有些摇晃,中岛只觉得刚刚被对方碰过的耳垂热得发烫。
“嗯?”
摩天轮自带的霓虹灯发出的灯光把隔壁这个欧洲人的皮肤照的白到耀眼,对方还全然不自知的模样一脸无辜,甚至还在继续靠近。
随着缆车渐渐升高,不同于东京的灯火通明,漆黑的夜空完完整整的映入眼帘。
似乎星星都比东京的更多呢。
透过缆车的玻璃窗,中岛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
隔壁的人在做什么呢,他也有在好好的欣赏这片美丽的夜空吗。
中岛突然想着回头去看。
唔。
一个轻轻的,有些颤抖的,却又毫不迟疑的吻终于贴上了中岛的唇。
在大脑温度渐渐升高,理智快要消失在这个温柔的吻里之前,中岛回忆起了那个不知道蹲在转角多久的年下恋人,走上前来牵起自己的手时,这样说到。
“初デートしよう。”
菊池风磨发现在表弟的马里乌斯家门口新开了一家刨冰店。
开在人烟稀少的富裕层社区的角落里,方方正正的一个小铺子,墙壁上喷着五颜六色的糖果图案,操作台倒是罕见的设在正中,看起来像是老板的青年被包围在一圈的客人中手忙脚乱的制作刨冰。
唉手转太慢了,刨冰分布一点也不均匀。
咦糖浆淋太多了,粘哒哒的滴在托盘上。
最可怕的,在把号称秘密配方的“今日special”递过来时,老板竟然不小心剧透了口味的真相。
菊池被表弟拉着吃了一次,看着老板在一群女高中生的注视下笨手笨脚的做好又小心翼翼的绕过操作台端了上来。
“这是今天的special刨冰,请慢慢品尝。”
菊池被老板的wink闪了一下,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份绿油油的刨冰发呆。
“本店每天都会推出当日special哦,请客人品尝后自行猜测口味,猜测的过程是本店最大的特色。”
不对不对,刚刚你明明给上一位客人递刨冰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哎呀糟糕牛油果沾到袖子上了”吧。
菊池用余光撇了一眼满头大汗笑容灿烂的小老板,默默的把话和牛油果刨冰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马里乌斯,今天是不是太热了。”
“诶?”
玛丽默默的把脖子上的围巾系得更紧,用看外星人般的表情看了一眼围巾围的比自己还紧的表哥——菊池风磨。
说实话,玛丽很喜欢这个风磨表哥,打扮时尚,成绩好,有男人味,完全是他憧憬的大人的形象。小时候恨不得天天粘着的表哥,可最近却开始成了烦恼。
玛丽摸了摸肚子,仿佛隔着保暖内衣、毛衣、大衣都能感受到那里散发出来的凉意。
“风磨君,今天……也去吗?”
“今天太热了,必须去啊。”
玛丽眨眨眼,脑子里走马灯般的闪过早上出门前看过的天气预告——今日气温 1℃~5℃,被雪白的羽绒服包裹的甜美天气姐姐似乎还说了一句“今年是罕见的寒冬呢。”
“欢迎光临。”
空无一人的小铺子里,老板的笑容有点闪亮过头,菊池下意识的往个子比自己还高的表弟身后躲了一下。
“健人君,今天我在学校表演了上次你教的手指舞诶。”
“真的吗,好开心。”
“下次来我家时再教我新的招式吧!同学们超崇拜我的。”
“哈哈,可以啊。”
???
菊池风磨被今日special呛了一口,红彤彤的糖浆喷了一桌子。
“啊!我的红椒!”
小老板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巴,思考了一会又放了下来。
“嘛,反正菊池已经吃过了,也不算剧透吧。”
“咳、咳咳”
佐藤最近陷入烦恼中,而烦恼之源自然就是同一个团体的门把兼恋人 - 中岛。
两个人交往快3年了,度过了吵吵闹闹的热恋期,一转眼就来到所谓的平淡期。
“唉…”
佐藤叹了口气,放下昨天路过书店时买的名为【恋愛事情あるある】的指南类小说。
说好的七年之痒呢,为什么我和健人君才交往3年就出现了熟年夫妇间的各种问题。佐藤心里苦,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中岛,对方显然正沉迷在浏览各大sns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佐藤的视线,更不要提在读的书了。
佐藤想起来前两天难得有时间两个人一起吃晚饭,明明坐在同一边,却完全没有发生任何佐藤偷偷期待的【夹菜时碰到手】【被恋人偷瞄侧脸】等等恋爱情节,有的只是草草吃完自己的那一份餐后就窝在座位上低头看手机的中岛。是的,那个在各大杂志上宣称【最讨厌和人待在一起还自顾自玩手机】的中岛,
“唉…”
佐藤再次叹了口气,对面的中岛依然不为所动。
【在恋爱中通过适当的撒娇/发脾气来让迟钝的恋人知道自己的感受】
瞄了一眼第三章的标题,佐藤默默的跳了过去。
撒娇,发脾气,先不说这符不符合自己的人设,最近中岛工作繁忙,各种拍摄工作应接不暇,在这之余还愿意在晚上被自己推到在床上做这做那…佐藤晃了晃脑袋,不行,对中岛撒娇/发脾气可使不得。
“唉…”
佐藤发出了当天的第三次叹息。
生活与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快就到了特别番组录制的日子。
让已经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在三天内学成后空翻,这在佐藤看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可自己这边三天合宿也不是好对付的工作,等终于能够再次见到中岛时,已经是检验后空翻成果的现场录制了。眼看开演没多少时间,经纪人却到处都找不到中岛,电话不通信息不回,佐藤也慌了神,跟着整栋大楼里到处跑。
跑回乐屋看见中岛的东西还在,也就说明他不会跑远,佐藤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出门,却听见最里面的沙发后面传出窸窸窣窣得声音。
“健人…君?”
走近一看,把头埋在膝盖之间,蹲在沙发后面的正是大家拼命寻找的那个人。
“在这里做什么?大家都在找你哦。”
佐藤匆匆擦了一把急出来的一头汗,蹲在中岛旁边看着他。
“不想出去…”
“诶?”
“翻不好,出去了也翻不好…”
中岛不肯抬起头来,只是自顾自的吐着完全不像他会说出来的消极话语。
佐藤彻底傻了眼,从知道中岛这个人存在的时候开始,就没见过他展露出这样的一面。在佐藤心里,中岛一直都是那个义无反顾跑在最前面的人,负面情绪什么的似乎早已被他丢在脑后。
“那个,翻成功的…”
“不可能…翻出来是理所应当的,翻不出来的话整个节目就被我毁了…”
佐藤知道自己嘴笨,可越到关键时刻,这个毛病就越严重。隔着门,似乎还能听见走廊里经纪人在喊中岛的声音。
这种时候不说点什么的话… 紧急关头,佐藤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恋爱指南小说的内容。
【对考试前感到紧张的女朋友说一句鼓励的话。】嗯,大概这个情景可以用的吧。
“健人君。”
“嗯?”
“お前が成功したら”
“??”
才说了前半句似乎就有了效果。刚刚还只把头埋在膝盖间的中岛,竟然肯抬起头来了。
等有条不紊的把整句话说完,佐藤屏住呼吸,眼看着恋人那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脸上开始出现变化,只是这变化跟佐藤预想的并不一样。
诶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怎么办现在该说什么啊啊啊书上还写了什么来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就在佐藤被恋人越发可怕的表情吓到惊恐时。
“噗。”
中岛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